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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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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
◎薛岫:謝邀,不想體驗第二次◎

薛岫踏著夜色走出, 隱藏在陰影中,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,向繁華的街道而去。

他出來不為別的, 只因王玉澤相邀, 說有事與他商量。

薛岫顧念著王玉澤找他也許是因為萬象樓幕後主使, 便欣然赴約。

等到約定得地點,是一處酒樓,是王家名下的, 正於景陽街處, 薛岫不由得想起在景陽街看到三皇子與江姑娘糾纏一事,略微停頓腳步, 從後門進入酒樓。

酒樓內的二樓, 王玉澤早已在那等候,正在雅間裏頭溫酒,耳朵動動, 他聽到動靜, 起身走到門口相迎。

薛岫正好推開門,看到跟前矗著個人,微垂的眼瞼擡起,燈影搖晃,月光婆娑,看清王玉澤的臉, 他噎住一秒, “站在門口做甚,想要嚇唬我。”

有句老話說得好, 人嚇人, 嚇死人。

王玉澤輕笑:“怎麽, 薛公子還會被我嚇到不成,怪我面貌醜陋,宛如夜叉,你看不慣我也是平常事,先進來。”

“你約我出來做什麽,萬象樓幕後主使有下落?”薛岫走進去,落座於王玉澤的對面,望著溫著的酒,擡起的手微頓。

“是清酒,味道很是清淡,有幾分花香,知道不愛喝酒,特意備下的,你先嘗嘗,”王玉澤合上門,負手走過去,坐下,拎起溫著的酒給薛岫倒上一杯,眼底帶著絲笑意,他剛剛說的話都是他瞎編的,酒烈得很。

薛岫端起輕嗅,氣味清淡,有幾分花香,但花香氣味詭異,他聞不出是何,撩起眼皮盯著王玉澤的臉,緩慢的喝上一口,微抿。

“味道如何,是不是很是不錯,這酒可沒有多少,見是你,我才拿出來招待,”後頭一句,王玉澤略微壓低聲音,顯得有幾分不懷好意。

薛岫又抿了口,雖奇特,但他並未因此放縱而貪杯,很是克制。

他放下酒盅,手放於膝上,“是不錯,枉費你有心為我特意留此物,今夜你總不會只是邀約我出來喝酒,說吧,別賣關子。”

“哈哈哈,有此等美酒還不能拉你出來品鑒一般,可惜了,好酒遇不上懂它的人,”王玉澤一飲而盡:“萬象樓的幕後主人來自南方,但不一定是南方那邊出的手,近些年南北互不幹涉,而他們墨守成規,一直守著那一畝三分地,從未有越界的時候。”

“我知你今日定不會分出心神留意那二人,我從不是良善人,白日丟了臉面,自當要找回來,”

王玉澤道:“知曉你去放榜處後,我猜測你不會放任徐鳳元不管,他是有才華的人,你尚可借此時機收他入麾下,替你效命。”

“那麽,尹禦史得知後,他定會坐不住,畢竟是參你一本的人,而你卻又想插手他兒子的考核中,他定會去找個能與你對上的人,思來想去,唯有與你發生過爭執,又不把你放在眼中的三皇子是最合適的人選。”

“這事就讓我很是好奇,尹禦史和三皇子之間的交易,若是三皇子再多一份助力,我豈不是不好出手,”王玉澤把一切都擺在明面上:“我帶你看場好戲,順便請你喝一杯,同為世族,自當同氣連枝。”

“嗯,你即已想通,那我不妨與你說說,我們何必互相內鬥,明明外頭的利益甚大,”薛岫淡淡的說著。

王玉澤有幾分疑惑:“你是說南方?”

北方不鬥,其外面便是南方,南方富饒,若能啃下南方,所獲得的利益更廣,但也不利於後續發展,一枝獨秀,即使有另外三家分攤壓力,但天子疑心,必會給王家帶來滅頂之災。

他正要拒絕,就見薛岫似乎對他有幾分無奈,一副自己怎麽是蠢笨的家夥,嘴角不由得僵硬幾分,正懷疑自己是否眼花看錯。

薛岫嘆口氣,“你眼光怎麽如此狹隘,我指的並非是南方,而是更大的,這天下分分合合,也該合起來,比起在一國內相爭,外頭的風景更好。”

其實,是薛岫懶得與王玉澤繼續內耗下去,他們之間又隔著蕭錦,不管誰贏誰輸,作為中間的蕭錦都會很難辦,而且,他兩家鬥下去,也百害而無一利。

“不用擔心會傳出去,我的人已經封鎖周圍,若有動靜,會傳來消息的,”薛岫半張臉隱於黑影中,倒讓王玉澤瞧不出他是怎麽想的。

“你的野心到大,但過於困難,付出的代價太多,在位的人也沒那膽量,不管是太子還是三皇子,都不是可取的人,你冒得過快,死得也快,這天下的興亡於我們世家而言,又有何關系,百年皇朝,千年世家,我為什麽要拋棄大好的繁容去與你堵上一把。”

“輸又如何,不過是換個皇帝,換個朝代,於你王家雖有損傷但不足以動搖,反過來,倒是我薛家,世人皆知薛家知擁蹙中宮,改朝換代,頭個開刀的不過是我薛家。”

薛岫微勾起唇:“自從這精怪出現後,倒是叫我看到一線生機,梁國太子與那精怪接觸後,已經對精怪癡迷不已,而梁國裏正準備替他選妃,選的鄭家女,鄭家亦是梁國大族,其嫡女癡情於梁國太子,梁國必有一亂。”

“晉國不必多言,還有三日,晉國的使臣即將來臨。”

這事薛岫盤算過,但被他壓在心裏,只因太子並不是梟雄,他無野心,只能當明君,而如今,晉梁兩國因精怪會有內亂。

只要太子不會被精怪蠱惑丟了腦袋,靠他們也能謀奪下天下。

薛岫眼神有幾分銳利,他端起酒盅又抿了口,定定看著燈罩裏頭的燭火。

燭火濺起小火花,王玉澤沒有反應,正摩擦著盅壁,陷入沈思中。

薛岫放下酒盅,說:“只需護住太子,使其遠離精怪,此事可行。”

“你說的有幾分道理,”王玉澤嘴角噙笑,眼底帶著絲瘋意:“很好,你說的我很敢興趣,這恐怕也是我能按壓死你薛家唯一的途徑。”

他擡起頭,略微倨傲說著:“只要我王家吞食的夠多,你薛家又拿什麽來和我爭。”

“在此之前,你我便是最堅定的盟友,只要你能為我帶來利益,我永不回背棄於你。”

“既然你我兩人的事已經商定,那也合該放松放松,看好戲。”

薛岫眉眼疑惑,有幾分好奇王玉澤所說的好戲是什麽。

“走吧,我帶你去一去處,你可莫要偷偷溜走,”王玉澤打著招呼說著,不知從哪掏出面具遞給薛岫:“帶上,知道你愛臉面,那去處你可不能露面。”

薛岫捏著面具的手微微用力,他總覺得王玉澤不安好心,但兩人剛剛達成協議,他也對那件能被王玉澤稱為好戲的事有幾分興趣。

默默的帶上面具,這面具是通白,雕刻著點蘭花紋路,很是簡約。

他隨著王玉澤走出,坐上馬車,晃晃噠噠過了好一會,來到處燈盞通明的地方。

來來往往的行客相約而入,又醉醺醺的走出,空氣中充斥著胭脂水粉的香味。

嬉笑盈盈的少女倚欄而望,在那與街上的行客嬉鬧打趣。

“你帶我……來這種地方,”薛岫的聲音微冷,說話都有幾分卡頓,被面具遮住的眉頭蹙起,一副不讚同的模樣。

“這就是我與你說的那好戲,我也沒想到他們會來勾欄,我們去裏面走一走,等人來齊再離開。”

王玉澤拉扯著薛岫進去,這也是他第一次踏足此地,略有幾分不適,見薛岫的僵硬,他倒是放松幾分。

兩人走進去後,繞開向他們撲過來的女子,老鴇迎過來,正要說話。王玉澤直接拿出銀錠,放到她的手中,“來間雅間,要清靜點。”

“好好好,”老鴇收下銀錠,喚人帶著兩人上二樓。

王玉澤打發走小廝,薛岫甩袖,冷聲道:“給個解釋。”

王玉澤輕咳兩聲:“我得到消息,江姑娘會來此,她深更半夜來此,指不定是想出來害人。

今日,三皇子和尹禦史交談時,還未商量妥當,仆人闖入後,他中途離府,你猜他去了哪?

他去江府給江姑娘撐腰,只因仆人傳話,說江姑娘受到家裏人欺負。”

“他已經瘋魔,今日也是江二姑娘的及笄之禮,他當場闖進江府,在一眾人眼裏和江姑娘摟在一起,互訴情長,並責罵江府的女眷一副歹毒心腸,敢欺負他的正妃,定叫她們不得好死。”

“很不巧,江二姑娘正是我娘給我好弟弟選中的未婚妻,及笄之禮這般重要的日子,被兩個禍害毀了。”

王玉澤溫和有禮的笑著,兩手一攤:“我已經準備妥當,反正這勾欄也是某人盈利,手段不幹凈,毀了也好。”

薛岫嗯了聲,他看向下方,觀察進來的每一個人,略微疑惑:“她怎會來?”

雖為精怪,但也是姑娘家,豈會來這汙濁之地,就連薛岫,他片刻也不想多呆。

須臾,薛岫盯著進來東張西望,纖細的手指扒拉嘴角處的胡子,略矮又瘦弱的身姿,碰了碰王玉澤:“人來了。”

王玉澤看過去,見江心柔被女子糾纏,她推推搡搡也未推開,被姑娘調笑,擁擠著上前,“這是被那群姑娘家瞧出是女兒身吧。”

“走,”王玉澤拉過薛岫,向一邊躲去,直到人進了屋子,示意薛岫進屋,準備跳窗離開。

等兩人跳窗後,站在暗處觀察,帶兵的衙門向這邊而來,包圍整個青樓。

“這人很熟悉,倒像是你王家的人。”

“若不是我王家人,他們豈會敢查抄這間青樓,我特意挑選,裏頭可不只有我王家。”

“三皇子也在樓中。”薛岫接過紙條,攤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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